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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舍不得,舍不得死,舍不下你

      我呛了水,趴在浴池边咳得撕心裂肺,始作俑者立刻游过来抚着我的背,想给我顺气。

    “走开。”

    我沙哑着下了逐客令,没好气地扭过脸不想看他。

    刘辩也不知道是已经酒醒了还是变得更醉了,他见我这样子也不羞不恼,脸上笑得如吃了蜜糖一般地瞧着我,活像是入了什么迷障。

    “咱们广陵王真美......”

    刘辩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替我将鬓角湿了的碎发挽起来,他这话让我忍不住地侧身看向他。

    “你莫是已经憨傻了罢?”

    我笑着打趣他这对我突然的夸赞。

    但是下一秒,刘辩竟是一下子凑近了过来,然后吻住了我的唇。浓厚的酒香气息从他的舌尖齿间渡过来,我感觉我竟是要醉倒在他的这一吻当中了。

    更为年少时,我们也曾这么试探着吻过对方,但是当时只有好奇与新鲜,从未有今日这般的感受。我感觉浑身瞬间就热了起来,但是不难受,心脏跳得好快,我怕我这一吻终了后,那颗猛烈跳动着的血红脏器就要从我的嘴里蹦出来了。

    刘辩伸手环在我的腰上,我将双手搭在他的肩头,然后渐渐收紧,我箍住了他的脖颈,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也难以平静下来,我们俩杂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块儿。

    刘辩吻得很凶,他在掠夺我呼吸到的空气,相对应的,我也在逐渐收紧我的双手,我有一瞬间真的有想过就这么和他一起......一起溺毙在对方手中,然后沉于池底,睡在永远温暖的水中,像母亲一样温柔地环抱着我们俩的水波里。

    我以为他会先我一步退让,结果却是我先一步松手,他真的快死在我手里了,但就是这样,他也不肯放开我,不肯放弃和我继续这一缠绵的吻。

    “啪!”

    我手脚并用地猛地推开了刘辩,他几近窒息,浑身软绵绵的,倒是没有为难我太久,然后我给了他一个清脆的巴掌,整间浴室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红色的掌印立刻就爬上了他的脸颊。

    但是刘辩瞧起来一点也不难过悲伤,甚至连一丝愤怒也无法从他的脸上寻到。

    他笑着,很是兴奋的笑,而我的手掌还在隐隐发麻,这让我清醒地知道,我刚刚是真的给了他一巴掌,而且还是用了我十成十的力道。

    “小广......不要生气嘛......”

    刘辩眼中闪过一丝委屈的神色,但是立刻又全数变成了对我的关切。

    “我好想你,我每天都好想你,我怕那天到来,然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又在谈那件事情了,一件可能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的事情。我与他,我们的项上人头,几乎是朝野间随便吹起的一阵风都能让它悄然掉落。我和他皆是身不由己,我们都还太过稚嫩,太过弱小。

    这次是我吻住了他,我游到他身前,猛地拥住了他。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死,我舍不下他。

    寻常人家的孩子,像我们这般大也许还在私塾里读书,有父母,有兄弟姐妹,还有知心的玩伴。可是我和他,我们只有彼此,但是谁又能救得了谁,我们行走在悬崖之上的独木之上,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一个粉身碎骨。

    我很害怕,我倾尽全力地吻他,血腥味儿一下子泌满在我们俩的唇齿之间,混合着酒香,腻在一起,但是我不愿分开,好似那夏蝉,一生就为那一刻一般。

    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心跳声如擂鼓一般大作起来,“砰砰砰”......耳边只有猛烈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