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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下(268)救命稻草(三)

    第268章·救命稻草(三)

    2020年12月2日

    “好了,你先说说看,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记住,这一次我想听的是真话,要是让我知道你还在骗我,你可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奴婢可以对天发誓,奴婢接下来说的话句句属实!!!”见曼珠显然已经对她有了一丝信任,女奴内心狂喜,忙不迭地伸出手发了个誓。

    “事情得从那天主母你刚被秦寿抓回来的时候说起”

    “那时秦寿趁着主母你在隔间里面沐浴,把奴婢叫到了旁边,说一会儿会安排奴婢去地牢里伺候一个犯人。”

    “不瞒主母,奴婢那会儿心里其实是一百个不愿意的,毕竟我虽然是秦寿的性奴,在竹楼里说不上有什么地位,但自问还有几分姿色,一向都是专门伺候秦寿一人。”

    “别说一个新抓回来的犯人了,就是秦寿的那些亲信手下,都没有挨过我一个手指头,不瞒主母你可以说我人傻说我下贱,但是奴婢私底下确实有过一丝非分之想。”

    “那就是有朝一日,奴婢在床上把秦寿真的伺候的舒服了,讨了秦寿的欢心之后,秦寿能够真的要了我,哪怕只是作为他的一房姬妾,也好过生受这种猪狗不如的奴才生活。”

    “可直到那一天,奴婢才算是彻底明白了,我们这些性奴在秦寿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人,甚至连一个他珍爱的物件都不如。”

    “秦寿说着是让我去地牢里伺候那个犯人,实际上却是想要让我牺牲色相去勾引对方。”

    “奴婢那时还并不知道,秦寿嘴里的犯人就是那位沙公子,更不知道沙公子他是主母你的心上人,但其实知道不知道也并不重要,因为在这明月寨里,秦寿说的话就是天,秦寿说的话就是命。”

    “别说我一个被抓来当性奴的汉家女子了,就连主母你这样在寨子里有身份的苗女,在他手底下不是也毫无还手之力么~~”

    女奴说到这里,曼珠微微有些色变,想要呵斥对方注意言辞吧,可话未出口又被自己生生咽回到了肚子里面去,因为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其实女奴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事实。

    “不瞒主母,初时奴家只以为,秦寿要奴家去陪的犯人,是个犯了事儿的粗鲁苗人,心里想着也许这人是秦寿看重的,为了收买对方才将奴家派了去。”

    “既然反抗不得,最多也就是到了那里,把身上的衣服一脱,两眼一闭全当是被鬼压了。”

    “说实话,那会儿奴家心里其实也存了几分别的心思,因为奴家知道秦寿的为人最是阴狠,奴家只被他一个人用过身子时,还能幻想着说不定哪一天,他真心喜欢上了奴婢的颜色,能给奴婢一个出路。”

    “现在既然被他派去陪其他人,那这条所谓的出路算是断了,倒不如我好好地施展温柔,讨好说服一下那被秦寿抓回来的犯人,一个是让他能冲着秦寿服个软保住他自己的性命,一个也是说不定我能进到那个犯人的心,等到他屈服成为秦寿的手下之后,说不定能顾念着一夜的夫妻,将我从这无边的苦海里面给拽出来。”

    “只是没想到,直到奴婢我去到了地牢里面,才知道才知道被秦寿抓回来,让两个亲信严加看管的重犯,竟然不是我想象中那五大三粗体格强壮的苗人。”

    “而是一个而是一个相貌俊俏温文尔雅的汉家公子,更让奴婢没想到的是是这位汉家公子竟然伤得那么重”

    “你说什么?沙华阿哥沙华阿哥他受伤了?”没等女奴把话说完,曼珠已经勃然色变。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秦寿他秦寿他明明答应了我,只要我只要我乖乖听他的话,他就不会不会为难我沙华阿哥,他还说他还说会安排人好好照顾他,对了第二天第二天一早我还见过他来着,他好好地坐在桌子旁边吃东西,身上根本看不出有伤”

    “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又在编瞎话骗我对不对!!!”

    曼珠气急之下,又伸手给了女奴一个大嘴巴。

    女奴默默地受了她这一个耳光,非但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甚至看向曼珠的眼眸都没有丝毫闪躲,那一种问心无愧的神态,让曼珠第二个耳光无论如何都打不下去了。

    “主母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比我还要可怜,明明是你要我讲真话,现在我说真话了,你反倒不愿意去相信”

    “不!!你说的不是真话,我明明我明明第二天早上见过沙华阿哥”

    女奴微微有些蹙眉,她记得自己明明是第二天下午才带曼珠去见的沙华,为什么曼珠现在却咬死了说她第二天一早就见过沙华了呢。

    在她不解的追问下,曼珠犹豫再三这才跟她说起了那天早起发生的事情,只是有关她是如何用身体取悦秦寿,换来了那次难得的机会,秦寿又是如何变着法儿羞辱她的细节。

    曼珠刻意一带而过,只是跟女奴说,第二天早上秦寿带着她去见过沙华一面,为的就是拆穿女奴刚才的谎话。

    其实也是想求一个心理安慰,因为她实在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她看到的不是事实,不愿意相信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之后,沙华依然被秦寿那样残忍的对待。

    曼珠说完,女奴停顿了半晌,这才慢慢摇了摇头,

    继续说道:“主母奴婢并不知道你那天早起究竟看到了什么,奴婢只知道奴婢说的都是那天晚上奴婢的亲眼所见,如果主母你不愿意听,奴婢也可以选择不说”

    “不!!你还是说吧,我我想听你说完”曼珠的心好乱,她的脑海中不住的回放着那天清晨,她被秦寿带去地牢探视沙华的一幕幕,回想着那个灯火阑珊中静静坐在木桌旁的身影。

    然而那回忆中看似岁月静好的画面,不知为何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处处充满了不安,好像那天她看到的不过是一块画布,一块用来遮掩现实的虚幻。

    “既然主母想听,那奴婢就接着说了”

    “那天奴婢走进地牢,发现那位沙公子被秦寿的手下用粗麻绳吊在地牢上方的铁环上,全身上下血迹片片伤痕累累。”

    “就在奴婢走进地牢的时候,秦寿手底下那个名叫阿大的头领,还在用拳头折磨殴打沙公子,而沙公子那时也不知是疼的晕过去了,还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根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主母你知道的,奴婢是秦寿派去伺候沙公子的,虽然不知道阿大下的毒手是不是秦寿授意的,但如果再任由他这样打下去,真的把沙公子打死了,奴婢我也没有办法交差,于是便出声拦住了那个叫阿大的头领。”

    女奴说的话很有技巧,其实是在潜移默化的激发曼珠对阿大的仇恨,反倒将真正在地牢里主事的阿毛轻飘飘地摘了出去。

    一来是,阿大行为粗鲁相貌丑陋,女奴对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好感。

    二来嘛,阿毛现在跟她地关系十分暧昧,又被她撩起了对秦寿的仇恨,在曼珠面前保一下对方,说不定后面还能有用到阿毛出力的地方。

    三来则是,万一后面事情败露了,女奴需要有一个帮她顶罪背锅承担秦寿怒火的泄密人,而这个泄密人的最佳人选,当然是好色鲁莽没长脑子的阿大最为合适。

    真要是cao作得当,只怕阿大连自己被坑了都没发觉,即便最后被秦寿杀了,也牵连不到女奴的身上来。

    听到女奴说她去时,阿大正在殴打沙华,曼珠不由得银牙紧咬,看样子恨不得撕下阿大身上的几块儿rou一般。

    而听到竟然是女奴出声制止了阿大继续施暴,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真假,可看向女奴的眼眸却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你是说,是你拦下了那个阿大?从他手底下救出了我沙华阿哥?难道你让他停手,他就停手了么?”

    “主母明鉴,那阿大既好色又狠毒,乃是秦寿手下最坏最恶的一个,又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地听我指示。”

    “见我突然出声,当时就要对付我,只是看到奴婢生得貌美,虽然没有动手殴打,却生出了那方面的邪念,要不是幸亏一位名叫阿毛的头领从中阻拦,女婢那天晚上非但保不下沙公子,怕是还要赔上自己的半条命进去。”

    “最后还是奴家抬出了秦寿的恶名,外加那位阿毛头领在旁边劝阻,才让那个阿大将信将疑,暂且放过了沙公子一马。”

    “后来奴婢看沙公子那时实在是太过可怜凄惨,便自作主张将沙公子从铁环上放下,帮他剔除了身上残破粘满血迹的衣衫后,才开始用地牢里的清水,帮沙公子清理他的身体”

    说到这里是,女奴很是小心的时刻注意着曼珠的情绪,果然发现当曼珠听到她放下沙华时,眼中还是感动,等到听到她帮沙华宽衣解带,用水清理身体时,眼眸中已经充满了不善。

    连忙解释道:“主母息怒,你知道的,奴婢也是身不由己,秦寿派奴婢过去本就是为了伺候这位沙公子,当然了奴婢后来也明白了,秦寿只是想让奴婢沾了那位沙公子的身体,好离间你跟沙公子的感情。”

    “可是那时奴婢看到沙公子,如此的饱受折磨,一时不忍所以才”

    “呼~~”曼珠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顿了顿说道:“我没有怪你,你继续往下说吧。”

    “嗯。”女奴应了一声。

    “奴婢帮沙公子解去了带血的衣物之后,有用地牢里存着的清水帮他洗干净了身体,这才发现沙公子并非是奴家想象中的凶狠苗人,而是一位十分秀气俊美的汉家公子。”

    “当时奴家心里也十分的复杂”

    “一来这犯人既然不是苗人,那以奴婢对秦寿的了解,他最后是万万不会放过对方的,当下之所以让奴婢来作陪,恐怕为的是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这样一来奴婢之前做的委身保命一念,自然是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二来这犯人既然是汉人,而且还长得这般清秀俊美,别说是秦寿逼着奴家来伺候他,就说是让奴家自己来选,能跟这样俊秀的人一夜春风,怎么看也不是一件苦差”

    说到这儿,女奴看到曼珠的脸色,又一点一点垮了下来,但她却深知讲这些是完全必要的,因为曼珠这样喜怒形于色,明显是她心里已经把女奴说的这些话当成了真的。

    “主母息怒,那时奴婢确实不知道不知道沙公子跟主母的关系,主母需知像沙公子这样的俊秀公子,天下间只要是个怀春的女孩儿,就不免会心生涟漪”

    “行了,你继续往下说吧。”曼珠是气,气女奴竟然对沙华起了邪念,但听女奴这样一夸沙华,便好像连同她本人一道夸了似的,心头的那股子火倒也一下子就弱了下

    来。

    “那时沙公子早受不住阿大的毒打昏迷了过去,女婢既然得了秦寿的命令要服侍他,自然是要想办法将他弄醒,只是没想到沙公子醒来之后他”

    “他怎么了?”曼珠心里猛地一揪。

    “倒也没什么,只是沙公子那时明显一心系在主母身上,哪怕奴婢自问尚有几分姿色,又衣着暴露刻意引诱于他,可他却好像丝毫不对奴婢动情似的。”

    “无论奴婢怎么勾引撩拨,他那方面的情欲一直都没能勾起来”

    “你说什么!!!”曼珠简直要疯了,事到如今她早已经在心里默认了,沙华曾经不忠于她,又怎么能想到从女奴嘴里讲出的真相,竟然会是跟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样子。

    “那你那天晚上来竹楼,你下面的那些东西是”曼珠只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下,如果那天晚上女奴不是夹着一屁股jingye来竹楼,如果不是女奴信誓旦旦地两腿之间向下滴出的jingye是沙华的,如果不是秦寿在一旁推波助澜。

    也许也许曼珠根本就不会屈从于秦寿,起码起码不会沦陷的那么快那么彻底。

    而事过境迁,现在女奴来找她坦白,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去接受那个真相,那个残酷的真相,那个她像傻子一样被秦寿欺骗玩弄的真相。

    “主母,你如果问的是奴家那天两腿之间流下的jingye的话,那里面那里面确实也有沙公子的”

    女奴一句话说出,曼珠竟然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好像她也隐隐在期待着,期待着女奴说出的这个答案,期待着这个不会让她心碎欲裂的答案。

    不过转念,她就发现了女奴话语中的一处漏洞。

    脸色一遍喝问道:“好你个贱人还敢骗我,你不是说你不是说我沙华阿哥他对你对你根本就没有反应么,你身体里又怎么会有他的东西?”

    “主母明鉴,沙公子一心念着主母,对奴婢的身子确实是不屑一顾,只是主母你想必也知道,有时想要得到一个人的身体,并不需要得到那个人的心~~”女奴一语双关,似乎意有所指。

    “那时沙公子刚刚苏醒,一身伤痛根本就无力反抗奴婢的挑逗,只可惜奴婢还是小看了沙公子的意志,虽然奴婢百般献媚,用各种yin荡无耻的动作刺激沙公子,可他心若死灰一直未能达到行房的程度,最后还是最后还是阿大他”

    “他怎么了?”曼珠无由的芳心一颤,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阿大头领他看到奴家,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拿下沙公子,于是竟然将竟然将他的那根东西直接直接插进了沙公子的后面”

    “”要知道阿大跟沙华都是男人,曼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阿大究竟是把那根东西插到了沙华的什么部位。

    若是在她被秦寿调教之前,怕是想破了头都根本想不出那个地方,竟然也能用来发泄兽欲。

    可是时过境迁,她也不像曾经那样纯洁无暇,愣了半晌之后,便醒悟了过来,这才明白为了刺激沙华勃起,阿大竟然无耻的将jiba捅进了沙华的屁眼。

    “啊!!!”曼珠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好在此时竹楼内除了她跟女奴外并无旁人,两人又待在最里面的隔间,这才不至于马上惊动守在竹楼外面的秦寿手下。

    当然曼珠意识到自己失态后,也及时压低了声音,只是那低沉的咆哮却更见可怖。

    女奴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刺激曼珠,加深曼珠对阿大的仇恨,好像根本没察觉曼珠现在的状态似的,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阿大用他的那根东西插进沙公子的后面之后,沙公子的下面终于是有了一些反应,奴婢就是在那时得到的沙公子的身体。”

    “只是奴婢也不忍沙公子这般遭罪,于是使尽浑身解数早早的让他泄身,这之后阿大挟恩威逼,奴婢抵抗不过,便在那地牢里又被这个畜生给糟蹋了几次。”

    “最后还是他搞得太久会惹怒秦寿,这才肯放奴家离去”

    “后来发生在竹楼里的事情,哪怕奴婢不说想必主母您也清楚,那时奴婢受秦寿威逼,对你说出的全是他让我说出的话,并不是奴婢有心去欺瞒主母,实在是实在是奴婢有半句不按秦寿的交代,只怕这会儿奴婢就已经变成了短松冈上的一具白骨。”

    “为求一线生机奴婢不得不不得不屈服于秦寿的yin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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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至于第二天一早主母你看到的沙公子完好无损,奴婢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奴婢却可以对天发誓,奴婢夜里见到的沙公子确实是遍体鳞伤。”

    女奴话说到这里,曼珠的脑子好像一下被什么给贯通了一般,仿佛一瞬间明白了好多事情。

    明白了为什么,秦寿为什么一开始百般阻挠,阻挠她去见沙华一面。

    直到她一次次妥协,一次次突破底线,不但为秦寿干出了那等羞人可耻的事情,还答应了秦寿陪他白日宣yin时,秦寿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她去见沙华。

    而既然答应了她跟沙华见面,又为何会推说没有准备曼珠的衣物,而让她只能选择那条羞于见人的轻薄纱裙。

    因为秦寿知道,只要曼珠穿着这样

    不堪入目的裙子,她是根本没有脸去面对沙华的。

    甚至后面为了寻求稳妥,秦寿怕是故意让手下,先一步将昏暗的地牢,装点得那般灯火通明,为的就是不给曼珠任何遮羞的机会。

    想着想着,曼珠忽然想起了她马上走到地牢时莫名其妙摔的那一下,怎么会身上的纱裙就好巧不巧地勾在铁钉上。

    要知道当时秦寿好像就走在她地身后,难道那也是对方安排下来的一步,为的就是让她身上的穿着更加不堪入目,更加没有脸去面对沙华。

    “没错!!一定是这样!!!”曼珠又想起了她跟秦寿一路前往地牢时,路上竟然一个男人都没有碰到,别说是秦寿的手下了,就连给竹楼送水送菜的杂役都没有,只零星遇到几个性奴。

    这会儿想起来,也肯定是秦寿提前支开了路上的男人,因为他料定了曼珠一定会衣不蔽体的来到地牢。

    再想到地牢明亮的火光中,沙华为什么刚好就背对着这边坐在桌子上,身上为什么穿着的是一条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衣裳。

    可笑的是,那么多破绽,那么多不对劲儿的地方,曼珠竟然之前都一点没有发现,恐怕是那会儿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自己身上不堪入目的衣物给分散了。

    而秦寿却一脸得意的,拽着她躲在距离沙华那么近的黑暗中,利用她不敢被沙华发现的心理,如此屈辱的玩弄她的身体,玩弄她的灵魂

    想着想着,曼珠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差点忍不住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还是旁边的女奴,提前发现了端倪,慌慌张张的起身扶住了她。

    “主母你没事儿吧?”女奴试探着用手扶着曼珠的胳膊,见对方竟然没有甩开她,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她知道这是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起作用了。

    曼珠现在就算没有完全信任她这个人,但多半也已经相信了她之前说的那些事,那些只是被女奴稍加润色,却整体为真的残酷现实。

    “我我没事儿”曼珠的胸膛急速的起伏着,不断地喘着粗气。

    她好悔

    她好恨

    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天真那么大意

    恨自己为什么会相信秦寿这个恶魔。

    然而现在事已至此,再谈悔恨已经全无意义,就算她明知道秦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又能怎么样,就算她知道秦寿在折磨沙华又能如何。

    她能拿这个去跟秦寿对峙么?

    她能

    但是对峙之后呢?

    且不说女奴说的这些事,曼珠无凭无据的秦寿会不会承认。

    就算秦寿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曼珠她又能怎么样?

    现在知道了那天夜里的现实,只让曼珠心里充满了对沙华更多的愧疚,而只要沙华还在秦寿的手里一天,她知道自己就根本无力去反抗。

    “主母现在愿意相信奴婢说的话了么?”女奴适时地问了一句。

    “呵~我信或者不信又有什么分别,就算是我知道秦寿这个恶魔一直在折磨沙华阿哥,一直在骗我,我又能怎么样”曼珠自嘲的笑了笑,她倒是有些希望,自己今天没有见过女奴,没有听她讲这些令人作呕的现实。

    这样她即便对女奴还有着恨,但却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因为现在她虽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她却仍是被秦寿关住的一只百灵,纵然她有翅膀,可沙华就是困住她翅膀的牢笼,偏偏她舍不得离开这个牢笼。

    “你走吧~~我相信你都是被秦寿逼迫的,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打你了,更不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去害你。”

    “我曼珠说话算话,以后你见到我不用这样战战兢兢了,其实你跟我一样,都是被秦寿害了的苦命人罢了,我从一开始从一开始就不该就不该对你动怒来的”

    “这么说这么说主母你现在是愿意相信奴婢了~~”女奴的情绪突然好了起来。

    “都说了,我现在这个处境,信又或者不信,有什么分别么?”曼珠自嘲的说着。

    “对主母目前来讲或许没有,但对奴婢来讲确实有很大的分别。”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曼珠隐隐的察觉到,女奴似乎还有别的目的,这让她感觉到更加的不安。

    “想知道奴家的意思很简单,但是主母必须先回答奴婢一句话,你现在是不是相信奴家了,不过是奴家之前给你说的那天晚上的事儿,而是奴家这个人。”

    “实不相瞒,奴婢今天来见主母,一方面是求饶,一方面也确实是有要事想跟主母说,只是这件事儿干系太大,主母如果不能完全相信奴婢,那奴婢贸然说一句话,等待着奴婢的就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见女奴说的如此郑重,曼珠也一时愣住了,心里仔细盘算着女奴刚才说的话。

    说实在的,她跟女奴本身也确实没有什么仇恨,因为说白了对方跟她一样都是被秦寿害了一生的苦命人。

    之前所以看不上女奴这些性奴,是因为见不惯她们,没有丝毫廉耻尊严,为了一口吃的一口喝的,就出卖自己的一切去取悦秦寿。

    而今天女奴既然跟她说了这些话,虽然不能代表女奴彻底背叛了秦寿,但起码能够说明对秦寿是有恨意的。

    而且哪怕只是先前说的那些事情,女奴也承担着极

    大的风险,毕竟如果让秦寿知道,女奴竟然对她讲出了那一夜的实情,肯定不会在乎用最残酷的方式去折磨女奴,哪怕那个所谓的实情,对现在的曼珠而言,根本就无关紧要了。

    “你说我该信任你么?”

    让女奴万万没想到的是,曼珠忽然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出来,显然是将问题又重新抛给了女奴。

    “”女奴一时语塞沉默半晌,这才慢慢地开口说道:“该相信!!”

    “为什么?要知道我们原来并不认识,而且而且因为之前的事情,我还我还动手打过你,你现在心里肯定对我是有恨的,哪怕没有恨也绝对谈不上喜欢我,你觉得我为什么应该要信任像你这样一个人?”

    “原因很简单,因为无论主母你再怎么信任奴婢,奴婢再怎么骗你,你现在的处境都已经不会变得更糟了不是么?”

    “反倒是主母你真的信任了奴婢,奴婢也没有骗你的情况,也许也许你跟奴婢的现状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所以奴婢还是那句话,主母你愿意信任奴婢么,完全的信任!!”

    “好!!我选择信你!!!”曼珠想了想,就发现女奴说得确实没什么错,因为她现在的处境真的没有办法变得更糟了。

    然而真正让她先定决心的还是,之前绝境之中她连秦寿这样一匹恶狼都相信了,现在又为什么不能去选择相信女奴,面前的女奴再怎么样也绝不会比秦寿更加恶毒才是。

    “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你还有什么目的了吧。”心里打定了主意,曼珠的身上反而松快了不少。

    之前她在这座竹楼里,可以说是一个孤岛,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任何能够依靠的地方,现在女奴的出现,无论未来的结果如何,但对目前的她来说,是一种短暂的依靠。

    “”女奴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定定的看着曼珠的眼睛。

    她的计划可以说进行的很顺利,无论是接近曼珠,还是想方设法赢取对方的信任,可现在曼珠真的好像信任她了,她倒反而显得犹豫了。

    因为她接下来要走的这步棋,实在是太凶太险,虽然明知道除了这么走之外,没有别的出路了,可真到了落子的时候,女奴还是忍不住有所犹豫。

    直到她从曼珠的眼眸中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真诚,女奴的眼神也慢慢坚定了下来。

    “既然你都能选择完全的相信我,那我也就豁出命跟你赌上一次,你不是好奇我今天找你的目的么?”

    “没错,我今天来找你,其中一个目的确实是为了打消你对我的恨,因为你对我的这种恨完全不是我应该承受的,也因为现在你跟秦寿的关系,如果你有心害我,我确实活不下去。”

    得知曼珠选择相信她之后,女奴不在称呼曼珠为主母,这是一种初步的试探,试探曼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接受她。

    好在曼珠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只是静静地等待她把话说完。

    “就像曼珠你之前说的,我们确实都是被秦寿害了的苦命人,想必你心里跟我一样,也是恨透了秦寿这个畜生。”

    “只可惜我不过只是秦寿身边的一个性奴,更可笑的是曾经还对这个畜生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就算我再怎么恨他再怎么想让他死,也是有心无力完全没机会下手”

    曼珠静静地听到她说到此处,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迫不及待地打断道:“你是想让我哦帮你报复秦寿?没错我确实恨他,恨不得一刀一刀活刮了他,可是一来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二来你也应该知道,我沙华阿哥至今还在他的手上,但凡我轻举妄动,哪怕最后真的伤了秦寿那个畜生,最后也是害了我沙华阿哥,所以我”

    “曼珠阿妹!!”女奴忽然拉住了曼珠的手,好像在用自己手心的温度,驱除曼珠内心对秦寿的无奈跟恐惧。“我能这么称呼你么?因为怎么看我的岁数都要比你大上不少。”

    “嗯。”曼珠轻轻地应了一声,正想着再跟女奴诉说自己的无奈时。

    就听女奴说道:“曼珠阿妹你先停一停,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是什么,我也知道沙公子对你到底意味着什么,只可惜只可惜有些事你现在还不知道,否则你”

    “你在说什么?到底是什么事儿我现在还不知道?”曼珠心里一慌。

    “曼珠阿妹你先别急,刚才那件事儿就是我说的,今天要带个你的最主要的消息,只是在说这个消息之前,有些事jiejie需要提前告诉你,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否则就算你说你再怎么相信jiejie,当jiejie说出那个消息时,你恐怕还是会觉得jiejie我在骗你。”

    “而在这件事上,哪怕曼珠阿妹,你对我还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咱们两个后面都必死无疑,尤其是jiejie我,下场只怕凄惨无比,我虽然想报仇,也想要帮曼珠阿妹你,但是我并不想死,希望曼珠阿妹你能够理解我。”

    这件事已经不是女奴今天第一次提起了,每一次提起都是慎重无比,曼珠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下意识地也认识到这件事,怕是真的能够决定女奴的命运。

    想到对方冒着这样巨大的风险,也要告诉她某件事情,内心一时涌起了些许久违的感动,只觉得对方担得起她的这份信任。

    “jiejie你有什么事需要提前说的就赶紧说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知道秦寿他什

    么时候会回来。”这还是曼珠第一次开口称女奴为jiejie。

    女奴倒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按照她的本意,是不想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给曼珠灌输太多的东西的。

    奈何她和曼珠两人现在的时间都不富裕,她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秦寿就会对她下手,至于曼珠这边,女奴也不知道秦寿是不是有了安排,毕竟眼看着十天时间就要过了,沙华已经死了,秦寿总要给曼珠一个说法,或者说给曼珠一个不让她离开,也不让她去见沙华的借口。

    更让女奴感觉到紧迫的是,她为了保护自己,并不能在人前跟曼珠表现得很亲近,像今天这样跟曼珠独处的机会,一旦错过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

    而且她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了曼珠的毒打,要是之后几天她还主动来挨打,这落在任何人眼中看起来怕是都不合情理。

    所以无奈之下,她必须要把握住今天这样一个,她跟曼珠在一块儿,却能不引起任何人怀疑的天赐良机。

    起码也要把后面要做的事,跟曼珠大致上交代一下,最起码也不能让曼珠在知道沙华的死讯后,在秦寿面前过早的漏出破绽连累她。

    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混乱的思绪,女奴这才开口道:“曼珠阿妹,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下午秦寿让我带你去地牢里见沙公子?”

    “记得~~当然记得,只是那时我还误会了阿姐你,多有冒犯阿姐的地方”许多事情一旦说开,曼珠反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一日女奴来房里见她时,她一时没忍住直接对女奴动了手。

    “这些不是关键,关键是曼珠阿妹你还记不记得,我来之前你跟秦寿两个人在屋里做的事情。”

    “我跟秦寿”曼珠微微一愣,随即脸蛋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红晕。

    那天她心里实在是太记挂沙华了,尤其是在经历了早晨那场,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的见面后,她迫切的想要跟沙华面对面的谈一谈。

    为了能让秦寿不给她制造障碍,曼珠可以说是竭尽所能地在床上讨好了秦寿一番,为的就是下午那场会面能够顺利。

    现在每次想起那天中午跟秦寿在床上赤膊缠斗的场景,曼珠还是会觉得阵阵面红耳赤,因为那实在是她最羞人的一次经历。

    更让曼珠觉得羞耻无比的是,据秦寿交代,两人酣战正炽的时候,沙华曾经来过竹楼找她。

    虽然曼珠心里并不知道,沙华当日到底看没看到她跟秦寿那无比羞耻的交媾,但从后来跟沙华见面时,沙华冷淡的态度上看,曼珠也能猜出沙华一定是瞧到或者听到了什么。

    这才会在后来两人见面时,用那样冷冰冰的面孔去疏远她,也正是因为这个,曼珠这几天饱受痛苦折磨,懊悔自己为什么那样的不知羞耻,懊悔自己为什么那样的去伤害爱人。

    可这些事都是压在曼珠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秦寿或许知道一些,但无论如何面前的女奴是绝对不应该知道的。

    所以这时听女奴一提,曼珠不由得有些奇怪跟忐忑。

    “阿姐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因为这件事很关键,不瞒你说,阿姐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天中午发生的事,但从一个人嘴里听说了其中的一些内情,阿妹你还有沙公子很可能都被秦寿给算计了”

    “你说什么?”曼珠大惊失色。

    “阿妹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那天你跟秦寿回到竹楼之后,是不是他主动跟你求欢?”

    “是的,不过不过那是我们早起早起去地牢之前就就约定了的,他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白天陪他他那天就不让我见沙华阿哥”

    “那就没错了,阿妹你听我说,那天早上你跟秦寿刚从地牢离开不久,秦寿的两个手下,也就是阿大跟阿毛就把沙公子给带走了”

    “你说什么!!他们他们把我沙华阿哥带到哪里去了?”曼珠心头一急,下意识地张嘴问到。

    不过随即就醒悟到,自己那天下午还见到了沙华并跟沙华说了话,无论当时阿大跟阿毛带沙华去了哪儿,应该都没有生命危险才是。

    然而不等曼珠送一口气,忽然就注意到了女奴脸上那古怪地表情。

    她跟秦寿一起离开

    沙华被阿大跟阿毛带走

    秦寿在竹楼里跟她求欢

    沙华突然出现在竹楼外面找她。

    一瞬间好多事情,突然在曼珠的脑海里连在了一块儿,一个血淋淋残酷无比的狰狞现实,似乎慢慢地被她自己给一步步撕开了。

    “你是说你是说”曼珠用自己白皙的小手用力捂着脑袋。

    “没错,你跟秦寿刚走,沙公子就被阿大跟阿毛带走了,而就在秦寿跟你求欢作乐的时候,沙公子被阿大跟阿毛带到了秦寿那栋竹楼的侧墙外面,而侧墙上有一道事先被人开好的缝隙,从那道缝隙里刚好能够看到阿妹你跟秦寿两个人做的事情甚至还能听到你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