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她的幻想

    靜雅走出酒吧時，夜風吹過她的臉，帶走了一些酒氣，卻吹不散心裡那團亂麻。

    曉雯站在路邊揮手叫車，轉頭對她笑：「今晚怎麼樣？我哥沒讓你失望吧？」

    靜雅勉強扯出個笑，低聲說：「嗯，挺好聽的。」她腦子裡還迴盪著張子揚在後台蹲在她面前時的眼神，那句「別夢見我」像根小刺，紮進她心裡拔不出來。

    出租車上，曉雯靠著她肩膀，帶著幾分醉意嘀咕：「我哥說你挺有意思的，讓我多帶你出來玩。」

    靜雅愣了一下，沒接話，只是看著窗外飛逝的燈光，心跳還是沒平靜下來。她握著背包的手緊了緊，指節微微發白。

    回到公寓已經快十一點，她推開門，屋裡的靜悄悄和酒吧的喧鬧形成鮮明對比。

    她脫下鞋，把背包扔在沙發上，走到廚房倒了杯水。她靠著流理台，慢慢喝著，腦子裡卻不受控制地回放今晚的一切——子揚彈吉他的手指，菸霧繚繞中的壞笑，還有他遞過來的啤酒瓶。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彷彿還能感受到那瓶子的冰涼。

    她搖搖頭，試圖甩掉這些畫面，轉身走進浴室。

    熱水從花灑噴下來，打在她肩膀上，她閉上眼，讓水流沖走一天的疲憊。

    可閉上眼的那一刻，子揚的聲音又鑽進她腦子裡：「人生不能老按教案走，偶爾跑偏一次，沒什麼大不了。」她睜開眼，水汽模糊了視線，心裡卻像被什麼撩撥了一下。

    洗完澡，她換上白色棉質睡裙，坐在床邊擦頭髮。房間的燈光柔和，窗外偶爾傳來車聲，平時這樣的夜晚會讓她覺得安心，可今晚卻不一樣。

    她放下毛巾，躺進被窩，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翻了個身，盯著天花板，心跳聲在靜夜裡格外清晰。

    她忍不住回想子揚蹲在她面前的那一刻。

    他靠得那麼近，菸草味混著他的體溫，幾乎要燙到她。

    她記得他的手搭在膝蓋上，指節分明，指甲修得隨意卻乾淨。

    那雙手剛剛還在吉他上跳動，現在卻像在她心裡撥了弦。

    她臉一熱，忙拉高被子蓋住頭，可這動作反而讓她更清醒。

    她閉上眼，試著數數入睡，可腦子裡的畫面卻不受控制地跑偏。

    她想像子揚沒走開，而是伸手碰了她的臉，指尖滑過她的耳廓，然後停在她唇邊。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低沉又帶點笑：「放鬆點，這又不是考試。」她心跳加速，覺得自己瘋了，竟然在想這些。

    可她停不下來。她想像他靠得更近，嘴唇貼上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讓她顫抖。

    他的手從她的臉滑到脖子，緩緩向下，停在睡裙的領口。

    她屏住呼吸，手不自覺地攥緊被子，心裡既羞恥又興奮。她從沒這樣想過一個人，更別說是這種畫面，可今晚的子揚像個開關，打開了她從沒觸碰過的那部分。

    她翻身坐起來，臉紅得像燒起來。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猶豫了幾秒，然後慢慢滑進被子。

    她的手指顫抖著碰到睡裙下的皮膚，冰涼的觸感讓她一縮，可隨即又被某種衝動推著繼續。

    她閉上眼，腦子裡全是子揚的影子——他彈吉他時的專注，笑起來時歪著的嘴角，還有那句「第一步邁出去了，後面就簡單了」。

    她的手指滑到大腿內側，停在那片從未探索過的地方。

    她咬著唇，告訴自己這不對，可身體卻不聽使喚。

    她想像那是他的手，緩慢而熟練地撫過她的皮膚，帶著點壞意的力道。

    她喘息聲變得急促，喉嚨裡溢出一聲低低的呻吟，像在回應腦子裡的幻影。

    她想像他壓下來，嘴唇從她的耳垂滑到鎖骨，輕咬一口，然後繼續向下。

    他的手推開她的睡裙，掌心貼著她的腰，慢慢往上，直到碰到她的胸口。

    她心跳得像要炸開，手指不自覺地加快，模仿著他的動作。她想像他低聲說：「乖女孩，你也會壞。」這句話像火，燒得她全身發燙。

    她的動作越來越快，腦子裡的子揚變得更真實——他的皮夾克扔在地上，T恤被掀起來，露出線條分明的腹肌。

    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從腰側滑到臀部，然後用力一捏，讓她忍不住弓起身子。她喘著氣，感覺一股熱流從小腹湧上來，身體繃緊又瞬間鬆懈。

    她咬緊牙，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叫，然後癱在床上，大口喘息。

    房間恢復了安靜，只剩她急促的呼吸聲。

    她睜開眼，看著天花板，臉頰滾燙，手還停在被子裡。她愣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她猛地拉過被子蓋住臉，心裡又是羞恥又是茫然。她從沒這樣過，哪怕是私下，也從沒讓自己這麼失控。可今晚，她不僅破了酒的戒，還破了更大的界線。

    她翻身側躺，抱著枕頭，腦子裡還是子揚的影子。她試著告訴自己，這只是因為今晚太刺激，不是真的喜歡他。可她知道，這說服不了自己。她閉上眼，心裡那團亂麻非但沒解開，反而更亂了。

    第二天早上，靜雅醒來時已經七點。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昨晚的記憶像潮水湧回來，讓她臉一紅。

    她低頭看看睡裙，皺巴巴地貼在身上，像在提醒她昨夜的瘋狂。

    她搖搖頭，起身去洗漱，試圖讓冷水沖走那些畫面。可洗臉時，她對著鏡子愣住了。

    鏡子裡的自己還是那張溫柔的臉，可眼神裡多了點什麼——像是好奇，又像是期待。

    她摸摸自己的臉，心想：這還是她嗎？那個按教案過日子的許靜雅，怎麼會在夜裡想著一個男人做到那樣？

    她換上衣服，準備去學校，手機卻在這時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是曉雯發來的微信：「昨晚我哥說你挺可愛的，還問我你平時都幹嘛。哈哈，他好像對你有點興趣哦！」

    靜雅看著這條消息，手指僵在螢幕上。她腦子裡閃過昨晚的幻想，臉又燒起來。

    她回了個「別亂說」，然後鎖上螢幕，可心裡卻亂成一團。她背上包，出門時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床。那個昨夜失控的自己，像個秘密，藏在被子裡，等著下一次被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