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照片曝光 靜雅崩潰

    經過夜晚的掙扎，靜雅醒來時，頭痛得像被錘子敲過。

    她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裂紋，昨晚酒吧的畫面像潮水湧進腦中。

    子揚的手在她腿間揉弄，內衣被拉鬆時的羞恥，後台牆上的喘息，像刀一樣剮著她的心。

    她翻了個身，試圖甩開這些記憶，可脖子上的吻痕隱隱發燙，像個甩不掉的證據，提醒她昨夜的罪行。她閉上眼，眼角滲出濕意，心裡像被什麼堵住，喘不過氣。

    她拖著身子起床，勉強換上淺灰色毛衣和黑色長裙，去了學校。

    走進教室時，孩子們的笑聲像針，扎得她頭更痛。她翻開課本，帶著他們讀《陋室銘》，聲音輕得像在風中飄，每一個字都乾澈而無力。

    她想專注，可腦子裡全是子揚的壞笑，曉雯的警告，還有她自己壓不住的呻吟，像鬼影纏著她。

    下課鈴響，她抱著課本回到辦公室，腳步虛浮，像踩在雲上。

    同事小劉走過來，笑容裡帶著點怪味：「靜雅，今天氣色不太好啊，昨晚熬夜了？」靜雅低頭整理教案，勉強說：「嗯，有點累。」

    小劉沒走，靠著桌子，低聲說：「我聽說你昨晚又跟那個長頭髮的去酒吧了，有人拍了照片，說你們在舞池裡挺親密的。」

    靜雅手一抖，教案掉在地上，心臟像被什麼狠狠捏住。

    她蹲下撿，聲音顫得不成句：「什麼照片？」小劉聳聳肩，語氣輕佻：「我沒看，聽說傳到家長群裡了，你小心點。」

    她轉身走開，低聲跟旁邊的老師說：「許老師看著挺老實，沒想到這麼野。」

    靜雅腦子嗡的一聲，像被敲碎。她靠著桌子站起來，手抖得拿不住筆，臉色白得像紙。

    她想反駁，可喉嚨像被堵住，什麼也說不出。中午，教導主任李老師把她叫進辦公室。

    門一關，他語氣冷得像冰：「靜雅，你看看這個。」他把手機遞過來，螢幕上是一張模糊的照片。

    舞池邊，她被子揚貼著，針織衫下擺掀起一角，露出白皙的腰，子揚的手在她胸前，動作曖昧得讓人臉紅。

    靜雅手一抖，手機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幾個家長投訴，說你私生活不檢點，影響學校形象。」李老師看著她，眼神像刀，「年輕的老師中，我最看好的就是妳，這次是怎麼回事，給個解釋？」

    靜雅低著頭，聲音細得像蚊子：「我……我不知道會這樣。」

    她想解釋，可每一個字都像鉛，壓得她喘不過氣。

    李老師嘆了口氣，「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解決，要是這事鬧大了，學校保不住你。」

    靜雅點點頭，走出辦公室時，腿軟得像要跪下。

    她靠著牆，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手捂著嘴，壓住嗓子裡的哽咽。

    她腦子一片空白，像被掏空，只剩羞恥和恐懼。

    下午，她請了假，回到家，關了手機，癱在沙發上。

    她盯著天花板，昨晚的畫面像放電影，一遍遍折磨她。

    子揚的手在她身上遊走，她喘著氣的模樣，還有那句「你不也興奮了」。

    她捂著臉，眼淚從指縫滲出來，心裡像有把刀在絞。她想逃，可逃不掉。

    傍晚，門鈴響了。她愣了一下，拖著腳過去開門，看到曉雯站在門外，臉色鐵青。

    曉雯一進來就說：「靜雅，你還在跟他混？我看到照片了，酒吧裡那樣，你瘋了嗎？」

    靜雅低著頭，聲音沙啞：「我……我沒想這樣。」

    曉雯瞪著她，眼裡有怒氣也有痛：「你沒想？家長群都炸了，說你不配當老師！我警告過你，我哥不是好人，你為什麼不聽？」

    她停了一下，聲音低下去，「我去找過他，他說是你自己願意的，還笑著問我是不是嫉妒。」

    靜雅心臟一縮，眼淚又掉了下來。

    她想說不是，可昨晚她的確沒推開，甚至迎合了。

    她低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停。」

    曉雯看著她，沉默幾秒，語氣中有些心疼：「我不能看妳就這樣被毀掉，走吧，我帶你離開這，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靜雅搖搖頭，聲音像從喉嚨裡擠出來：「我走不了，我得面對。」

    曉雯嘆了口氣，留下一句「你自己選吧」，轉身離開。

    門關上時，靜雅滑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哭出聲，像個被世界拋棄的孩子，眼淚滴在地板上，像血一樣刺眼。

    晚上九點，門鈴又響了。

    她抹掉眼淚，開門，看到子揚站在那兒，手裡拿著瓶酒，臉上還是那副壞笑。

    她愣住，聲音沙啞：「你來幹什麼？」他走進來，關上门，靠著牆看她：「聽說你今天挺慘，照片的事兒鬧大了？」他的語氣輕佻，像在看一場鬧劇。

    靜雅眼眶一紅，聲音顫著：「你還笑？我工作沒了，都是因為你！」

    他挑挑眉，放下酒瓶，走過來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他：「因為我？你昨晚不也叫得挺浪？別裝無辜，乖女孩。」

    她想推開他，可手沒力氣，眼淚掉得更兇。

    她恨他，又怕他離開，低聲說：「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他沒動，反而靠得更近，嘴唇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走？現在走你更完蛋，我聽說家長要找學校鬧，我幫你擺平。」

    靜雅愣住，抬頭看他，聲音裡帶著點茫然：「你怎麼幫我？」

    他笑了一下，收起那抹輕佻，語氣正經了些：「我有朋友認識那幾個家長，我去說幾句，他們不會再找你麻煩。」他停頓了一下，眼神軟下來，像是壓住了什麼，「你哭成這樣，我看著也怪煩的，都沒心情寫歌了。」

    她咬著唇，心裡亂得像一團麻。

    他的壞，她早已見慣，但這一刻，他的話就像一隻手，輕輕攥住她破碎的心。

    她想問為什麼，可喉嚨堵得說不出話，只能低頭沉默。

    他拉著她坐到沙發上，開了酒瓶，遞給她一杯：「喝點，別想那麼多。」她接過來，喝了一口，烈酒燒過喉嚨，像在燒掉她的恐懼。

    他靠過來，手搭在她肩上，溫柔的說：「今晚我留下來，陪妳。」

    她點點頭，沒拒絕。他拉她靠在他胸口，手指在她頭髮間穿過，輕輕揉著，又緩緩滑到她頸側，指尖擦過吻痕，帶出一絲酥麻。

    她心跳加速，閉上眼，羞恥與依賴混在一起。

    她明知不該沉溺，可這一刻，他的溫暖像一劑麻藥，讓她暫時忘了痛。

    她低聲說：「你真的能幫我？」

    他點點頭，手指在她臉上擦掉眼淚：「能，信我一次。」

    半夜，她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他的外套。

    他睡在旁邊，手搭在她腰上，呼吸均勻。

    她看著他的臉，第一次覺得他不那麼壞，可心裡還是亂。

    這一刻，她分不清是恨多些，還是依賴更深。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指尖顫抖，像在確認他是真的。

    早上，他醒來時，她已經坐在床邊，手裡拿著杯水。

    他坐起來，揉了揉眼睛，低聲說：「還想我走？」

    她搖搖頭，低聲說：「別走。」

    他笑了一下，拉她進懷裡，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那就不走。」

    她靠著他，眼淚又掉了下來，不是崩潰，而是疲憊中透出一絲釋然。

    她回不去從前了，只能在這片廢墟裡，緊抓著他遞來的這點慰藉，哪怕它帶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