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耀亲自录取了本田

    双面绣　第三章

    王耀望着本田菊，感情上一如两人熟识时，那般自在和熟稔。但无法避免的陌生感，两人都已经太久不曾会面，久到亲密无间的情感，也变为冰冷和僵硬。

    本田在王耀的注视下恍若未觉的又干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轻轻捏着脖子，抬起头来。他依然衣冠齐整，虽然因为工作时间过久，表情看起来多少有点呆滞，戴着单片眼镜下的容貌，也依旧柔和可亲，同他身上自然流露出的冷漠疏离截然不同。

    “……王！”本田过了一会儿才认出那是王耀，下意识就走出工位，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王耀似乎听见“嗵”的一声，他莫名有些牙酸。两人的久别重逢，似乎并不打算好好叙旧。也对，叙旧叙什么旧呢，他捅了他，然后自己临走前把昔日的恋人推去做娼吗？

    “饿了？吃吧。”王耀不知道说什么，单手把盘子给本田递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本田面前，王耀很少用他完备的礼仪以示尊重和疏离。他和他的相处，一直都很自然，甚至现在他也不曾改变。注释2??

    在下失礼了，本田低下头，双手接过盘子。然后也很自然的跪坐着单手托起食物进食。姿态并不优雅，如同劳作习惯的人，表情平静的在享用工作餐一般。

    不是这样的，本田比他还注重礼仪，他的教养和矜贵是自己一只手一只脚教出来的，不该……王耀沉默看着本田，不语。本田非常奇怪，但是他并不能解释这种奇妙随和的气质从何而来。

    王耀的记忆仿佛停留在几千年前，而被磨光了棱角的本田，完全不在他的意料范畴。

    “你…”王耀伸出手，想要碰触这样的本田的额发。

    “王，您有什么吩咐。”本田一如千年前的柔顺，却低下头，躲开了他的接触。“如果您没有其他事物，王上，本田还在考核中，三天内不能出成品我的孩子们今年的赋税又要吃紧了。王，请您允许本田继续。”本田用了一个王耀无法拒绝的理由，王耀只能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典仪处的工房。

    王耀一边走一边看着自己红润健康的手，想到本田的消瘦和疏离。莫名心中有些难受，更多的是淡淡的无奈。

    自己不后悔那样的决定，本田菊自己做出的选择，当然由他自己承受代价。只是，他只是，略微的，不忍，罢了。

    他的治下，现在还有这种难民般身形的“国家”，恐怕只剩下本田了。本田这么多年，被禁锢在地上，国土没有变过，只是变成了异族的取乐场。本田自己又是以何种面目面对同为国家的其他同僚，王耀心里大致有成算，只是不会刻意去想。

    没有人不为自己的昨天付出代价，他以前也是一样。如果不是这些年的努力，他和本田立场对掉，本田可不会仁慈的留下活口，这也是王耀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国与国，利益永远在感情前面，只不过现在的自己是绝对的强势一方罢了。

    正想着，典仪处负责传统技巧和光脑打样的官员远远看见王耀，连忙上前来给他行礼。

    “日安，请问两位这是从哪儿来呢。”王耀随手问着。

    “回王，技术部检测到典仪处的工房光脑有人动过，安排我等去看看。”官员们看王耀今天无事，简单行了个礼回道。

    “本田的考核用不着光脑吗？”王耀是看见光脑运行着

    “长官只要求他做一份双面绣。”官员回复。

    “是这样。我明白了。你们不用看了，我刚从他那边出来，没有问题。”

    “是。”虽然奇怪，官员们依然听话回去了。

    王耀脚步轻快的回自己寝宫，“本田非常非常努力，拼了命也想留在他的宫殿里。”这个认知让他心情愉悦。而且他刚才跟官员们交流过，本田这次来应聘的，将是负责他衣饰的专员。

    一想到本田埋头苦做的成品将会剪裁后穿在他的身上。

    王耀在脑补了本田每日将自己打扮齐整，再乖巧听话的跪在寝殿的地上为他穿衣，戴上象征着权利和征服的扳指，然后他继续伏案工作，本田驯顺的跪坐在寝室，像他的妻妾一般为他整理晨衣的姿态。

    “我一定会将他驱使的团团转，忙到向我求饶才好。”王耀的喉咙一紧，咽了口口水。

    比起自己锦衣华服，他本能的就想将那个纤细的人儿打扮一新，搂在怀中轻吻。

    王耀想着，随意打了个响指。天空中飞下一只斑鸠，落至王耀手中。“传令典仪处，孤，要他留下。”

    “遵命，我的王。”斑鸠眼中闪烁过传信的光弧，王耀从斑鸠的反馈中知道，本田已经被提前录取了。

    虽然初见面算不上愉快，本田，落在我的手心里，你会如何努力呢。好期待呀。王耀有些开心亦有些难过。现在的自己只能用本田心系的国民来驱使他真心为自己工作。这份认知让他多少有些沮丧。但是，见识过本田的努力，他对本田的成品，多少有些期待了。

    王耀这样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因为本田，他原本平静无波的情绪几个时辰内跌宕起伏，连表情都变得丰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