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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你给我站住!”戎黎站住了,低头一看,忘换鞋了。他折回去,在开门的时候突然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你想怎么分?”钱氏狂喜,立马说:“你爸的存款我们就不要了,便利店也归你,这个房子归我和你大伯。”戎海是个赌徒,哪有什么存款,便利店是租的,里面所有货加起来也就值个几万块。这个老房子嘛,因为祥云镇是古镇,茶叶和旅游业都发展得不错,地产很值钱,这房子最少也值个七八十万。真是打的好算盘。“房子你们就别想了,如果非要想,”戎黎挺心平气和的,“建议你们先找个律师,我们去法庭上谈。”钱氏一时语塞。一旁的戎河心急如焚,情急之下只能先退一步:“你堂哥出了点事,现在急需要用钱,去法庭打官司那得好几个月。要不这样,你先把房子给我们,等卖出去了,钱我还你一半。”戎黎语气不冷不热:“我不同意。”戎河更急了:“要是没钱赔人家,你堂哥就要去坐牢。”“这跟我没关系。”事不关己,他轻描淡写,甚至,还有点犯困。钱氏被他这态度彻底激怒了,面红耳赤地呵斥道:“你连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拖油瓶都肯带着,现在是你亲堂哥有难,你居然不肯帮一把,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吗?”总是小拖油瓶小拖油瓶,听得人怪不爽的。戎黎略作思考:“房子不卖,不过钱我倒是可以借给你们。”戎河急忙问:“你有多少?”“三十万。”戎河大喜,连说了三个“好”,亟不可待地催促他:“那你快把钱借我们。”借了再说,以后还不还还不是他说了算。戎黎靠着墙,一只脚搭在门槛上,语调不紧不慢:“我还有两个条件。”“什么条件?”“第一,要打欠条。”他里面穿的白色体恤长过了外面的黑色卫衣,卫衣是经典款,什么花式也没有,就一个ogo,这种黑白搭配,增了几分少年气,更配他那副好看得具有欺骗性质的皮囊了。他站在阳光里,整个人懒洋洋的,继续道,“第二,请律师公证,你们放弃这个房子的继承权。”“不行!”钱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三十万怎么够,这个房子可值八十万!谈不拢,戎黎就懒得再谈,进屋换了双白球鞋,然后出门:“我去吃饭了,想好了再来找我。”他走了,吃饭去。傍晚,钱氏和戎河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个律师过来,戎黎给了他们三十万。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何华英晚上打电话过来。“那三十万”她支支吾吾,不怎么好开口。戎黎其实不太喜欢别人过问他的事,耐着性子回答:“没动戎关关的钱,是我自己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华英解释,“我是想说这事儿你怎么没瞒住,我妈那边都听到风声了,现在你给出去了三十万,我怕他们又去你那里闹。”当然听到风声了,就是他放出去。“以后不会来闹了。”戎黎惜字如金,没有多做解释。何华英没听懂,电话就已经断了。次日,打了霜,院子里的枯叶都凝了一层雾白色,天越来越冷了,就快要入冬。翟氏和何华军果然来了,还是一大早就来了。戎黎依照他补觉的惯例,快十点才起,已经连着两天被人吵醒,他脸色很不好看,血色少了几分,眼底的戾气和暴躁有点压不住了。翟氏上来就问罪:“你借给钱秀梅的那三十万,是不是苏敏的钱?”他回:“是。”其实不是,苏敏的卡还在厨房某只不起眼的碗里,他基本不开火,可能已经落灰了。翟氏一听钱没了,老命都要气掉半条:“好你个戎黎,那可是我们何家的钱,你居然就这么借出去了?”她急得跺脚,命令戎黎,“你快去要回来,不要回来我跟你没完!”戎黎泰然自若:“你去要啊,要得回来那个钱就归你。”翟氏傻了。何华军激动地问:“你说话算话?”“要不要白纸黑字给你写个证明?”正好,他昨晚写好了。戎黎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打开烟盒,掏出一张纸来,很小的一张,就是他从烟盒上撕下来的,上面白纸黑字他写得清清楚楚,把戎河那三十万的债务转给何华军。天上掉馅饼,翟氏和何华军都被砸懵了。“转让证明我已经写好了。”戎黎耐着性子说,“钱现在已经不归我了,以后别来烦我,也别来烦戎关关,那三十万你要得到,就是你的。”他把那张转让证明压在了铺首的手环上,随后进了屋,关上门。戎海这个房子,钱氏惦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戎海办葬礼,钱氏还让人来看过房,撞车这个事只是把分财产的麻烦提前了。两个麻烦一起,花了他三十万。其实,他完全可以把麻烦送去医院的,收了一个枕头,他花了三十万,亏了。------题外话------***铺首:含有驱邪意义的汉族传统建筑门饰。门扉上的环形饰物,大多冶兽首衔环之状。戎黎:“收了一个枕头,我花了三十万,亏了。”徐檀兮:“我可以给你三十万。”戎黎:“不收钱,只接受以身抵债。”顾总:“yin贼!”第036章戎黎与他的小娇妻戎河在老车站附近开了个杂货铺,一家老小都住杂货铺的二楼,一楼一分为二,一边是铺子,一边是饭厅。傍晚时候,戎河的妻子王贵娥正在做饭,大儿子戎齐不在家,小儿子戎毕在外边走廊上玩手机。这个点也没客人,门前来了一伙人,两个中年人和一位老太太。老太太问:“你家大人呢?”戎毕还在念高二,跟他爸一个样,瘦瘦高高的。他戴着厚厚的眼镜,眼睛没舍得从手机上挪开,喊了一句:“爸,有人找。”戎河在地下室整货,搬着箱东西就上来了。“谁找我?”他往大门口扫了一眼,放下箱子,“你们干嘛的?”老太太回答:“我们是来要债的。”这老太太正是何家老太翟氏,带来的两人是她的大儿子戎华平和二儿子戎华军,此番是上门来讨债的。戎河的母亲钱氏刚巧下楼,听见翟氏的话了:“要什么债?”钱氏七十多,身子骨硬得很,嗓门也亮,“谁欠你们钱了?少在这里红口白舌胡说八道,我们家什么时候借你家钱了?”这两位老太太自然是认得的,苏敏怀着何家的骨rou嫁给了戎海,这层关系在,两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