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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为民为世子您而死,奴才便不怕!”王平说完这番大义凛然的话,世子笑的更大声了,原本探究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道:“假话!”王平慌忙跪下,道:“奴才不敢欺瞒世子!”世子站起身来,负手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道:“你刚刚那番话,可不像现在这个跪地发抖的小太监能说得出来的。”王平伏在地上,颤声说道:“奴才……奴才是怕世子明天有什么闪失……”说到这里,王平似下来下了必死的决心般,抬起头看着世子道:“世子若有什么闪失,奴才肯定不能活。奴才前阵子跟周教头学了些骑射功夫,若能跟世子上阵杀敌,便可以保护世子!奴才想活。世子好好活着,奴才才能活着。”“若明日你死了而我却活得好好的,那你岂不是枉费了心机?”世子挑眉看着他道。王平道:“若真是如此,奴才认命便是。若奴才死了,只求世子能善待奴才的家人。”世子道:“你的家人在哪里?”王平道:“奴才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世。若在的话,应该是住在江南安新省春熙县帽儿村的王三才一家。”“王平,”世子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不老实。”☆、第五章夜幕深沉,一弯新月当空。沙漠里一队骑兵正在凛冽的朔风中向北行进。入夜后的沙漠气温骤降,这时候人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呼吸。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只有马蹄踏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王平骑在马上,谨慎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兴许是他的紧张深深的刻在了脸上,旁边的沈亭打马朝他靠过来,低笑道:“王公公您这脸都僵了,莫不是怕了吧?”王平道:“沈副将多虑了,奴才第一次上战场,只是觉得谨慎些总是好的。”这么暗的夜色下,沈亭还能看清他的脸,还真是好眼力。世子最终还是应允了他,即使王平知道自己的理由其实并没有真的说服世子。沈亭道:“当然要谨慎。不过可别谨慎过了头,莫要弄得草木皆兵才好。”说完便要退回去。王平这时却忽然看到前方有火光。他心里咯噔一声,万分期盼着自己真如沈亭所说只是眼花而已,可沈亭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却毫不留情的打碎了他的幻想。“停下!注意戒备!”世子大喝一声,勒马站住。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紧张的注视着前方。他们是月上中天的时候,从归阳关出发的。既是夜袭,所有人都不许带火把,马跑得也慢。以他们行军的速度,现在绝不可能到旌阳城。这片火光无论怎么说都太过离奇,前方很有大可能是敌非友。火光很快就近了,随着火光而来的还有冲天的喊杀声。“是阢真人!”沈亭大惊。没错,是阢真人,游牧民族的的衣着很好辨认。大约有两千阢真骑兵朝他们狂奔过来,不只是前方,还有左右两翼。骑兵对上骑兵,对方人数还远多于他们,这可怎么办?“撤!”世子大喊一声,正欲调转马头,却忽然停了下来。王平往后一看,还有一队阢真骑兵不知什么时候竟抄到了他们的后面。他们被人包了饺子!王平急忙看向世子,却发现世子也在冷冷的盯着他。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那日古怪的请战理由,再加上今晚出现在这里的伏兵,这一切清晰地都指明了一件事——他是个jian细!不,不是这样!王平在心里呐喊,面上却用恳切的眼神看着世子。他看见世子的手伸向了挂在腰侧的佩剑,他的手紧紧握着剑柄,在即将拔剑的那一刻……“变阵!”沈亭大吼道。嵘王铁骑不愧训练有素,在这么黑的夜色下,一千名士兵很快变方阵为圆阵,把世子紧紧围在中间,没有丝毫慌乱。王平趁此机会,对世子恳求道:“奴才是真的想要上阵杀敌,保护世子您的!请爷一定要相信奴才!”锵!这里利刃出鞘的声音,银色的剑刃反射出冰冷的月光。他看见利剑高高扬起,他看到剑身上映出了自己难以置信的眼神,他听见……“准备作战!”世子挥剑大喊道。“嵘王铁骑,虽死无惧!”伴随的刀兵出鞘的锵锵声,所有将士手持弯刀大喊着,等待着敌人的到来。阢真骑兵扔掉火把,挥舞着弯刀朝他们冲了过来。短兵相接,手起刀落,不只是哪一方的惨叫声先传来。刀兵相接声,利刃入rou声,战马嘶鸣声混合着喊杀声冲撞着王平的耳膜。月色太淡,夜色太浓,他看不清远处的战况,但他知道他们能活着离开的可能性太小了,除非有援兵。“爷,事情不对!这里大约有两三千阢真骑兵,可是还有三千人在围城,这些人是早就埋伏在这里,还是……”王平惊恐道。还是这根本就是本应还在围困旌阳城的那三千人!他们中计了!可这是谁的阴谋?吴有节,胡志高,还是他们两个合谋?可笑,他还在等援军,哪里还会有援军?世子看了他一眼,道:“现在吴有节和胡志高这两个人谁都不可信。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得找个机会冲出去!”沈亭恨恨道:“我们能去哪?难道回去自投罗网?”世子道:“绕道东面的荡寇关,去找卢老将军!”说毕,他扫视了一周,道:“敌人料想我们中伏后必定后撤,肯定把兵力集中到南面和两翼,北方兵力应该比较薄弱。我们就从这里突围!”说着他伸手在夜空里向前一指。确定主攻方向后,世子带领着两百人向北发起冲锋。王平没有杀过人,甚至很少拿刀。为数无多的几次还是在校场学习骑射的时候随便拿着比划比划。可是他现在不但杀了人,而且杀红了眼!一个阢真人举着刀朝王平直直劈了过来,他灵活的向左一闪,回身便往那人背上砍去。那人背上立刻裂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他惨叫一身坠下马去,滋出的血溅了王平一脸。又有人冲了过来,面对着扬起的弯刀,王平横刀便要去档,却眼见明晃晃的弯刀劈中了他右边一个兵士的面门。他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可是他记的这个人刚刚还替他挡住过斜里刺来的一刀,他们还曾用眼神互相鼓励。可现在这个人死了,死的这么突然,这么平静,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喊叫。王平愤怒了,他大吼一声,抽刀便刺,一下将那人捅了个对穿。看到他到死都还在瞪眼盯着自己,王平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报复的快感。杀人需要的不是勇气,而是愤怒,是对生存的渴望。他才刚刚有了一点念想,却要死在一场肮脏的阴谋里,他不甘心!世子挥剑斩杀了两个向他袭来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