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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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柔。”左长老唐傲对小妹喋喋不休地咒骂感到不耐,他说:“啰嗦什么,直接将人毒死完事。” 情绪尚未平定的人不满兄长的提议,“大哥,她害死我儿,仅是毒死也忒便宜了。” 江月眠忙插嘴为自己叫屈:“我没有杀他!” 秉着甭管有没有用都该喊冤的心理,语速飞快地将来龙去脉道出。 但很显然她还是做了一件浪费口舌的事,被仇恨蒙蔽的知府夫人哪里信她的话,只当对方是在挣扎狡辩。 唐柔对人吩咐道:“秋香,去把我的金蛇鞭拿来,再叫人煮一锅辣椒水。” 这么狠?!江月眠惊起一身虚汗。 且不说袖里剑被缴获,唐门的人怕她又使出什么出其不意的办法逃脱,干脆强喂了她一粒软筋散,这会儿就算是没有被束缚着手脚,也无法施展轻功逃跑。 眼看着一场私刑在劫难逃,认命的江月眠开始琢磨待会该如何躲避才能保命时,一直站在门口垂首沉默的唐萌上前一步。 “师傅。”她对左长老说:“弟子有一事思来想去该先向您禀告。” 唐傲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讲。 “弟子在此人身上搜到了唐羽师叔的信物。”她说着将那袖里剑呈了上去。 “谁?!” 乍然听到失踪了十多年的人名,唐傲和唐柔皆是一愣。 兄妹俩一个站起来去接袖里剑,另一个快步凑近,当看到唐萌双手捧上的袖里剑,二人顿时变得激动不已。 “这是二哥亲手打造的!”唐柔转身质问江月眠:“他在哪?你跟我二哥是什么关系?你说话啊!” 被抓着肩膀左右摇晃的江月眠没有吱声,她虽被晃得头昏眼花,但不影响思绪回转,很快意识到这是唯一逃过一劫的好机会。 于是她两眼一翻,身子一软,向知府夫人的怀中栽了过去。 “哎……怎么回事?”唐柔的双臂下意识用力将人半搂半抱住,以免对方摔倒在地。 她扭头向唐傲求助,“大哥。” 唐傲吩咐女弟子:“还不快去扶一把,将人送到客房,叫唐茉过来给她把把脉。” “是!” 装晕的江月眠彻底放下心来,并开始偷偷憋气,这回是真的晕倒在唐蕊的怀里了。 * 被匆匆叫来的唐茉给床上躺着的人把完脉后,慢悠悠道:“胃气上逆,有肠鸣……” “停停停!”唐柔出声打断她,“简洁说明。” “她没什么大碍,许是长途劳累有些气虚,至于晕倒极有可能是饿的。” 唐蕊闻言忙道:“对了,她从晌午开始就滴水未沾。” 一旁的唐萌差点要伸手捂她的嘴,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下一瞬左长老呵斥道:“你们怎么能折磨她呢!” 被斥责的姐妹俩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是我疏忽了。”唐蕊低头主动揽错,没叫旁人看到她忍不住翻起的白眼。 有个阴晴不定的师傅真的太作难了!明明方才还说把人毒死拉倒,这会儿又怪起她们虐待人……命好苦。 夜已深,唐傲留两个女弟子守着客房,他与小妹在花厅处谈论此女。 “她极有可能是二弟的孩子,眉眼跟二弟太像了,又有二弟亲手打制的袖里剑。” 唐傲忆起最后一次见唐羽的场景,那时他带来一堆从外面收集的珍贵材料,说是要给未来出世的孩子打造个袖里剑防身。 他还说名字都想好了,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都叫“唐枫眠”,因为他与心爱的女子就是在一片枫林中定情的,后来得知她有身孕也是在一棵大枫树下面。 “唐蕊说亲眼见她从五仙教那渡口出来,撑船的人喊她‘阿眠姑娘’。” “那也未必是二哥的,兴许她的名字刚好也带个‘眠’字。”唐柔忍不住唱反调。 唐傲撇了她一眼,轻哼道:“我知你还是介怀张波被害之事,可若她真是二弟的孩子,我断不允许你伤她分毫。” “我就知道大哥会这般说!”唐柔气呼呼道:“波儿虽不是我的亲骨rou,你的亲外甥,但好歹养在我身边近二十年,也喊了大哥这么多年的舅舅,咱就是养条狗也该有感情的啊!” “我也没说对张波没感情,可也不能让我的亲侄女抵命吧。” 她不满地反驳:“那也是我的亲侄女,别说的我好像舍得残害二哥的骨rou似的……” “你到底何意?” “至少查明真相吧?如果真不是她害的,我至少能放下芥蒂。若真是她……哼,那这个亲我是不会认的,以后别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 “这好办,开棺叫仵作验尸。” “这——”唐柔的脸色一黑,最终还是应下:“验完尽量把波儿的遗体复原吧。” * 江月眠睡了一场安稳觉,翌日醒来时先抬手摸了下脖子,随后感觉身体上也未有丝毫不舒服之处,这才敢慢慢睁开眼。 卧室里只有她自己,堂屋似乎有食物的香气飘来引得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她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来了,鞋子都顾不上穿好趿拉着走出内室。 “哇。”看到一桌子冒着热烟的饭菜,江月眠的眼睛顿时发绿,站在圆桌边伸手抓起一个大rou包大口咀嚼起来。 怕吃太多待会逃跑时会岔气,她只敢吃个六分饱。 肚子里有了食儿,软筋散也过了药效,此时不溜待到何时!江月眠左右张望,又返回内室打算从窗户处遁走。 但没想到刚轻轻打开一扇窗,她与外面站着的唐蕊打了个照面。 “呃。”江月眠尴尬地咧嘴一笑,“屋里好闷啊,我开窗通通风。” 唐蕊没有拆穿她,“姑娘吃饱了吧?可有力气随我去见左长老?” 她哪有说“不”的权利,点了点头把另一半窗户也打开,而后从里面跳出来。 “麻烦你带个路。” …… 再次回到昨晚待过的厅堂,这次江月眠的待遇显然提高了不少,她坐在左长老下手的座位上听对方盘问自己的来历。 “你叫什么名字?” “阿眠。” “就叫这个?没有姓氏什么的?” “对。” “这袖里剑可是你的?” “当然,这是我师傅亲手赠予我的。” “你师傅是何许人也?” “海哈鸿绡,五仙教人。” 一听二弟当年提过的名字被她称为师傅,唐傲有些困惑,但还是先问最想知道的:“那你的父亲呢?” “在我出生之前便已辞逝。” 没想到失联十多年的二弟竟不是他想象中与心爱之人隐世了,唐傲神情一怔,久久不能言语。 到是唐柔反应很大,霍地站起身,嗓音尖锐道:“怎么会!二哥他……怎么走的?” 江月眠垂首摇头,凌磨两可道:“师傅她……从来不跟我谈论这个。” 而后又抬头,目光饱含好奇和希冀,“您是认识我父亲吗?可否讲一讲他是什么样的人?小时候我只要一跟师傅问起这事,她就忽然变得暴躁如雷,很是可怕。后来我就不敢再多问了……” 唐傲看着她那与二弟极为相似的眉眼,听着对方刻意引导的话语,外加刚得知二弟已不在世间的噩耗导致心神波动不宁,竟真的下意识认定此女就是二弟的女儿,他的亲侄女。 他猜想许是二弟与那鸿绡之间发生了什么难以想象的恩怨纠葛,导致鸿绡不以母女关系与阿眠相处,甚至连她生父的身份都隐瞒。 倒也不是他喜爱揣测撰集他人的故事,只因当年没少听二弟抱怨自己感情坎坷。 遥想当年二弟向父亲说想娶五仙教的一女子时,父亲极力反对。唐门与五仙教的关系虽说没到敌对那份上,但也算不上友好,百年前两派之间爆发过不少矛盾,以至于全派弟子对五仙教的人都有着很深的偏见。 但二弟不顾父亲的反对执意要娶鸿绡,父亲一怒之下将其囚禁。还是他给二弟送饭的时候,看不下去对方哭哭啼啼的作态,将人给偷偷放了。 母亲在生了小妹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他们的父亲是个沉迷制毒的痴人,对三个孩子关心甚少。他虽为大哥实则又担任爹娘的角色将弟弟meimei拉扯大,故而弟弟meimei从小就对他十分依赖,二弟逃走之后还经常寄信给他,内容总是向他诉苦情感不顺的一二三事,看得他烦不胜烦。 还记得最后一封信上说有了身孕的鸿绡不愿嫁到唐门,二弟想到父亲反正仍持反对态度,从而决定随她回五仙教隐居。 之后再未收到二弟寄来的信,唐傲以为二弟是怕父亲得知后,会杀到五仙教捉他回去,便也不敢冒然联系...... “没想到,二弟竟是英年早逝。”他长叹一声。 一旁的唐柔拿帕子沾去眼角的泪水。 为了保命被迫听完仇人往事的江月眠垂下头,假作伤心状。 唐傲有心想问她缘何与鸿绡师徒相称,又下意识觉得对方未必知内情,于是道:“不知令师在何处?我想与她见上一面。” 江月眠忙说:“师傅她在五仙教呢,您要不写封手信,我今日回去递交与她。” “不急。车马劳顿,你又身子虚弱,先在此休养几天再回去吧。” 她不敢表现得太急切,胡乱应了声“嗯”,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我真的没有杀害张知府的儿子。” 提起这个,唐柔不自在地掸了下衣袖,撇过脸看向她大哥。 唐傲见此说道:“我已叫仵作开棺验尸了,张波到底是因何而亡,下午应该就会有结论。” 江月眠闻言差点没忍住讥讽对方。 合着之前就没仔细调查,直接武断她是凶手呗?而且昨晚任她说破嘴都不给申冤的机会,却在怀疑她与唐羽是父女关系后,立马转变态度……这就是堂堂江湖大派与朝廷命官的嘴脸吗! 但迫于苟命的她只能敢怒不敢言,好不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