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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存在过。以至于到了现在,好像什么都没剩下。犹如一个破洞的口袋,好的坏的全都消失不见,只有一个窟窿。思前想后已经走到男生宿舍附近的小路,不远处有两个男生正在大声说着什么。“我cao,真的假的!”“那他妈还有假?虽然那条微博上没说,但我碰见过昌程和那个男的在一块儿。大半夜里的,校园外难舍难分。昌程绝逼是gay。”“藏得真他妈深啊,昌程看起来挺老实,一点都不娘炮,也被走后门?不会有病吧……我跟他一个宿舍,真的怕。基佬真他娘的恶心变态,我可接受不了,想想都恶心。”句子飘过来,带着点玩笑似的嘲弄和隐藏在其中的鄙视唾弃。曾桥捏紧了包带。晚上十一点半,曾桥才在临高中三条街的小饭馆找到昌程。他喝的醉醺醺,两颊红红的两团,看着她倒先笑起来,“曾桥!你来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哦,我知道!是革命友谊的雷达对不对?”曾桥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我猜你应该在以前夏天我们常去的脏摊儿,没想到这附近拆迁得太严重,脏摊儿也没了,我顺着路一家家摸过来的。”要不是附近变得面目全非,她早就能找到他了。“哦!”他重重点头,看起来很开心,眼睛红红的,“每次都是你找到我……掉进水潭里,在小区里瞎跑撞到眼睛,在道馆被人欺负……还有什么?嗯……现在也是……”曾桥鼻子很酸,“走吧,不要喝了。”“别别别,别浪费。”昌程不肯,抱着酒瓶子,“来吧!曾桥!一起啊!”“不行。”曾桥强硬地拽他起来,他很高,一站直就扑在她的身上,压得她的肩头更疼。她就着这个姿势付过款,用了全身的力气揽过他的手臂,换了个方向,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要敢为难我,我绝对把你扔到街边喂狗。”昌程怕狗,听到这一句,立马精神了一些,“不会,不会……当然不会。”夜色浓重,夏季的夜晚带着水汽,又闷又沉。曾桥从来不知道昌程这么重,明明看起来瘦削的一把骨头,扶着他走了没几步就开始累得喘气。身上疼,又全是汗,她没力气撑着他走出街头去打车。不能把他送回家,也不能送回学校,带回柯元迟那里也没可能,想了想,只能搀着他走进隔壁不远的快捷酒店。进了房间,曾桥把昌程扔到床上。费力地替他脱掉鞋,盖上被子,调好空调,一切妥当,她刚摸到门把手,忽然听见他的声音:“曾桥。”清清明明,一点都不像喝醉。——————————之前为了铺垫,和立人设,剧情走得比较慢,之后就会快起来了。什么第一次啊,柯元迟为什么会喜欢上曾桥……之类的,都会有的!当然,下章会先进个rou。【18】逃避曾桥犹豫了下,走回床边。昌程侧躺着,脸隐在枕间,语气很平静:“其实被不被骗都无所谓,这件事带给我的打击,还没有我害怕自己性向被曝光受到的折磨多……”他笑:“呵,我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呢……当我第一次对男性rou体产生渴望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别人会怎么看我,父母会怎么看我,你又会怎么看我……老公出轨用创业的钱包养小三,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儿子还是个同性恋,我妈可能会疯掉吧……我拼命融入到身边的男生群体里,努力变得‘正常’,看有女性rou体的色情杂志和黄片……我以为我会‘正常’的,我真的是这样以为的……但我遇见柯元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我他妈确实是个只能爱上男人对男人才能勃起的同性恋……我这辈子,只能爱上男人了……被那种混蛋骗,我他妈也算是活该……”曾桥在床边坐下,手抚上他的脸,盖住那片透明水渍。她不想看到他哭,昌程估计也不想让她看到吧。“……曾桥。”昌程抓住她的手背,很用力,喃喃地说:“是不是因为当年掉进水里的时候看到了你的裸体,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曾桥一怔,“嗯”了一声,放低声音:“就这么想吧。不是你的错。”那么又是谁的错?爱上错误的人,这到底是谁的错?基因?身体分泌的激素?还是什么?昌程阖眼,声音变得浑浊,像是慢慢吐着一口气,“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嗯?什么?”“你是不是也在这样自欺欺人……不承认不说出口的事情就可以当做没有……没人知道,万事大吉。”曾桥沉默,几秒后,垂下眼,“瞎说。”他拿开她的手,看着她,“你是不是认为只要自己不承认爱上柯元迟,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算拥抱接吻zuoai,只要不承认,不说出口,一切就可以都作没发生,就不算犯错,你就没有什么罪恶感。”这次是更久的沉默,曾桥把眼睛移到墙上,移到地上,最后落回到昌程脸上,“昌程,我们不一样。”他的错误并不算是错误,而她的,已经从错误变成了罪孽。“你要好好的……”曾桥苦笑了一下,“同性恋不是错,在很多国家已经合法了,也渐渐被很多人接受。歧视会有,但是会越来越少……虽然这话好像不应该由我来说……无论出不出柜,别和自己作对……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不要把自己当敌人,起码不要对自己逃避。无论爱上谁,你都要保护好自己,同时也不要伤害别人,不要欺骗别人,尤其是感情。zuoai记得戴套,性伴侣要固定,身体有不适赶紧去做检查……”昌程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我说太多了。好好休息,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酒,就算没醉也很不好……我走了。”曾桥关上房间的灯,拉开门,走廊的光旋进来。昌程听见她的声音,很低,但足够清晰,克制着颤抖,“昌程,同性恋和兄妹恋到底有什么不同呢。”深夜时分,高耸的大厦内依然一片灯火通明。林司扯着领带,放下手机,靠着办公椅向后滑,转了一个圈以后,敲了敲隔壁柯元迟的桌子,“你怎么还不走?”“手头上还有一点,我不想拖到明天。”柯元迟头也没抬。“我这周已经bill了70个小时,你猜我下周会不会猝死?”“不会,你会活到成为高级合伙人那一天。”“唉,不敢想了。今天memo被老板打回来好几次,我觉得他要对我绝望,怎么招了一个这样的废物进来。”林司往后仰,拿过手机刷起来,“